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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两点钟,公司倒真像闫振宇说的那样声势浩大地搞起了活动,尽调小组的其他人还没来,公司给的材料也没什么可看的,林宜夜找到姚玉忠,说想先回酒店休息一下,等尽调小组的其他人到了再开始正式检查。
姚玉忠正忙着布置会场,听她这么说,挥挥手从旁边招呼了个年轻小伙过来。
"林总,这是我们小赵,让他送您回去吧。"
林宜夜不习惯这一套,知道是惯例还是赶紧摇头拒绝,“不用了姚总,我自己回去就行。”
姚玉忠却一个劲儿推搡着小伙子,“还不赶紧去开车,愣着干嘛呢。”
小伙子满脸无措,显然是不知道应该听谁的才好,听到姚玉忠这么说,抬眼望着她。
林宜夜想了想,对着小伙子微微颔首,“好,那就麻烦您了。”
公司到酒店并不远,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,小赵给她介绍了六七家附近的饭店。
“林总,尤其是那个鱼头泡饼,您真的得尝尝。”
林宜夜心不在焉地点头,停顿了一下问:“赵老师您是公司的专职司机吗?”
小伙子摇摇头,“也负责点其他后勤方面的事情,不过大部分时候开车多一点。”
“哦……也是,”林宜夜摇下一半车窗,“临西也不大,配一个专车司机有点浪费人才了。”
“您说得是呢,市内用车不多,领导们自己都有车,到哪儿也就是牙长的半截路,主要是去矿场的时候用的多一些。”
“上次尽调我有事儿没过来,还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呢,你们矿场离市里很远吗?”
“其实也不算太远,来回路程差不多三个小时吧,动车能快点,您如果是坐动车来的说不定还路过了呢,就是四其西那站。”
路口是红灯,林宜夜对上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神,笑了笑说:“对,我有印象,是有这么一站。”
她不再说话,小赵还在介绍临西的特产和小吃,像个业务熟练的导游。
一直到酒店门口,林宜夜的耳根终于得了半晌的清净。
正打算歇会儿,手机响了,是陈鸥眠。
她下意识想挂断,又想起那人调笑的眼神,按了接听键。
“陈总您好。”
“哟,终于存了我的号码啦?”
不像是要说正事的语气。
“陈总有什么事吗?”
“哎呀,林总什么时候能换一换这公事公办的语气啊,”他的尾音拖得很长,看对方没有接话的意思,清清嗓子说,“没什么事,提醒你注意安全。”
“谢谢。”
陈鸥眠挂得倒是干脆利落,林宜夜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愣了几秒,放下手机时才发现自己的指尖有点泛白。
攥得太紧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,这人总有办法能让她上火。
明明说的是提醒,但怎么听都像是挑衅。
说什么让她注意安全,听上去像是早就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了。
多想无益,林宜夜倒了杯水然后定了一张最近时间去四其西的高铁票,既然没时间带她过去,那她就自己过去。
四其是老派工业城市,人口并不多,但因着有丰富的煤炭资源,当地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挺有钱的老板,就连出租车司机手腕上都带着足有一只手指粗的金链子。
动车站在老城区,林宜夜远远望见云彩和它下面摩天大楼的墙柱慢慢变成黄褐色,像一副破旧的油画带有的那种褪萎时的颜色,长长的污迹自大厦的尖顶下方蜿蜒垂落,附着在单薄的、被煤炭侵蚀的墙壁上。
司机师傅许是见她看得出神,开口和她搭话。
“小姑娘,来出差的?”
林宜夜笑笑,“师傅好眼力。”
师傅摇头,也笑了,“这破地方,总不能是来旅游的吧。”
车子一路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不算太陡的黄土坡边停住,司机摆弄了一会儿导航,回头带着点歉意地说,“我只能把你送到这儿啦小姑娘,再往上就没路了。”
“没事,谢谢您。”
四其比临西市靠北,气温也低了好几度,林宜夜打开车门被带着凉意和土腥气的大风吹得满嘴是灰渣,落脚也是又虚又疏的黄土。
沿着坡道走了十几分钟,林宜夜远远看到了永栈煤业四个大字。
但没什么声音,连人影都看不到几个。她耳边只听得到呼呼的风声,作为一个矿场,这里有些太荒凉了。
门卫室有两个保安正在低头打游戏,林宜夜走过去抬手敲敲窗户。
“干嘛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