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苑然一边说,一边换着姿态,媚眸轻挑,放浅语气,似要故意让秦若九着急。
不料,秦若九并不吃她的那一套,没待她把话说完,转身欲走。
当下,赵苑然微慌,也不再卖关子,直接上前拦道:“姐姐应该没有忘记福宁公子来访康庆时,曾留给皇上的一件礼物吧?”
秦若九听罢,水眸一沉,脸上闪过一抹黯然之色。脚步微微一顿,不再言语,水眸,凛凛的盯着远处。
就算她不说,但这反应,赵苑然已经看得非常明白了。
当下,她浅然一笑,放柔了语调道:“想必姐姐已经记起那副梨青俏像图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?”秦若九尽管心中有些难受,但却极力做镇定模样的回答。是的,就是因为那副画,皇上脸上所呈现出的痴迷与留恋,是那么的让她心痛。
赵苑然上前一步,挑起水眸,一脸诧异道:“难道姐姐不想知道它被放在哪里?”
“这不是你我该关心的事!”她漠然抬起头道。
“姐姐这话就错了,难道姐姐真的愿意看到区区一张画像,就占据了皇上的整颗心?而我们这些进在咫尺的人,却被皇上视若无睹,这种感觉,你好受吗?”
面对赵苑然的反问,秦若九只是无力一笑:“皇上心中有谁,你我在心里有数就行。”
听到这话,赵苑然眼里闪过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愤怒,随即又迅速消失。
“姐姐如此说来,皇上的心里应该有姐姐很重的位置吗?”
“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,那我恕不奉陪。”秦若九语落,又朝一旁的绿儿使了一记眼色。绿儿见状,心意明了。上前挽扶起秦若九,就打算离开。
一直想挑拨些什么的赵苑然,见自己的话,并不能困扰到她。眼下,在最紧要时刻,她似豁出去了一般的站了过来,盯着秦若九一字一句道:“姐姐,难道不知道,皇上已经在宫里修建了一座梨青斋吗?”
“梨青斋?”秦若九停下脚步,如遭雷击。一直以来,让她不愿提起的名字,这一刻,竟在宫里生了根。此时,她脸色苍白的抬起头,不可思议的朝赵苑然望去。
赵苑然见她果然停下脚步,心中微微得意,却一派悠然道:“不错,皇上一直没让姐姐知道吗?”
秦若九漠然无语,眼中弥漫着一抹伤痛。为何,他会在宫中修建梨青斋?为何,没有让她知道?
“那姐姐可知道,皇上修建梨青斋的意思?”赵苑然一边说,一边故意踱着步子询问。
秦若九此刻只觉脑海一片空白,她什么都不去想,什么都不去猜,只是心如刀绞,一直无法接受事实。
“姐姐,实话告诉你吧。梨青斋里现在空无一人,修建这栋房屋,只为了把梨青公主的画像供放在那间屋里。那个地方,皇上从不让一人靠近。而他,几乎每日都会在那里待上一个时辰。哪怕就是对着画像,他也愿意一直留在屋里!”
接下来的话,
像寒冰一样笼罩着秦若九。她感觉浑身一冷,不由自主的环起双臂,嘴角溢出一抹无比苦涩的笑意。那笑容有些僵硬,有些自嘲,让人看了无比心痛。
她说:“不可能,不可能有这样的地方。就算他再如何珍惜那副画像,但是他说过,梨
青公主在他心中不过是一个梦罢了,他不会这样毫无理由的为她修建宫殿。”
望着秦若九有些失控的苍白神情,赵苑然知自自己的目的似乎有所达到。
当下,越发兴灾乐祸道:“姐姐要是不信,可以去御花园的北面看看。直接可以问问那里的宫女,她们应该就能告诉你梨青斋所在的位置了。”
“我不相信!”秦若九瞪大水眸,红唇轻轻一颤,那种似被人用剑穿过心脏的感觉,让她难以呼吸。
朝烈帝说过,他喜欢她,他要跟她在一起。梨青是远在北奉的一个梦,他怎么可能为她做这样的事?就算他再怎么喜欢梨青公主,那么他对自己说过的话,又算什么?难道,只是随意的敷衍,还是一种欺骗?
想着,她紧咬红唇,拼命的颤抖,死死的压抑自己,不让泪水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