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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牵绊

天阴沉得几欲要压下来。

北风呼啸,发出尖锐的哨音。树木枝叶萧索,仍被吹得哗哗作响,院中无人,连值守的人都缩进了值房里,守着炭炉不愿意离开半步。

天空偶尔飘下零星的小雪花,今冬的第一场雪终于要来了。

别宫门口只南门芷言一人在站着,呆呆地看着小小的雪花被风席卷着胡乱飞舞,无依无靠。也许是回京城的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,她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踏实的感觉。

"走得了吗?"南门芷言低头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。

马蹄急踏和车轮疾驰发出的声音远远传来,像是有什么急事发生,南门芷言迈下台阶去看,只见司命的马车远远地奔来,还没停稳帘子就被"啪"地掀开,探出王妈妈焦急的脸来。

王妈妈还没来得及下车就递来一句话:"司命被皇上接到宫中去了!"

猛的一阵风吹来,将那马车吹得趔趄了一下,赶车的小宦官惊得"哎呦"一声。

"何时的事?"南门芷言一个箭步上去拉住马缰,将那马稳住了,急急问道。

"皇帝微服私访今日回城,恰巧碰到司命去点灯,便同司命一同上了城墙,等下来时说是今日初雪是吉瑞之兆,请司命入宫赏雪祈福,但不许我们同行,只叫司命一人去了。"王妈妈虽心中焦急,但语气还算平稳,几句话就将事情交代了清楚。

"皇帝心情看来怎样?"南门芷言又问道。想起前几日司命说宫中来人问别宫有无丢东西之事,会不会是叫司命入宫去问此事。

"并不任何不快。"王妈妈回道,她看了南门芷言一眼,思忖片刻又说道,"那个簪子,那个银簪子"说到这里王妈妈又看了南门芷言一眼,看她脸上并无疑惑的表情,知她知道银簪子的事情,便又继续说道:"平日簪子司命都随身带着,司命刚刚入宫前,让奴帮她把簪子别在了头上。"

没有别的可能了,其中意思谁都懂。

南门芷言后槽牙紧紧地咬着,眼睛紧紧盯着一个地方,一眨都不眨,不知道在想什么,过了好久才一字一顿地说:"把我的马牵来。"

未央宫内暖意盈盈,前殿只有司命一人,茶点络绎不绝地摆上来,一式两份,一份放在皇帝案上,一份放在殿下设好的司命身前的案上。

司命呆呆坐在那里,根本无心看眼前琳琅满目的茶点,也无心扭头去看殿外愈来愈大的雪,她的脑子里空空荡荡的,任何声音都能惊得她抖一下。

"司命。"一个宦官端着一个凳子唤了她一声,"皇上特赐您暖凳,怕您觉得冷,让奴给您换上。"

那雕花的凳子里是镂空的,放了个小小的半密封的火盆,凳子上置一个金黄色的锦垫,一般是皇帝才能享用的东西。

司命没有说话,静静地站起来,等宦官轻手轻脚地把凳子换好了,唤她坐下,她才愣愣地坐了下来。

皇帝不一会儿便换好了衣服,随性地穿了件宽松的蓝色金丝绣龙的锦衫,像是随时都能就寝一般,他一挥手,宫内的侍女宦官便都退了下去,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
"都说司命是皇帝的天命之人,既是天命之人又不许相见,是什么道理。"皇帝佯装不满地说道。

司命紧紧攥着的手又紧了紧,拼命稳住心神才勉强回道:"是怕冲撞了龙阳。"

"笑话,朕的龙阳岂是这么容易破的。"皇帝哈哈一笑,袖子一挥,冲司命招了招手,"你过来。"

司命走近几步,皇帝仍不满意,拍了拍桌案,说:"来这里,来朕身边。"

司命的额上沁出一层汗,一步一步挪过去。她不知自己在拖什么,自己的性命、命运本就在眼前这人的手上握着,今日进了这大殿,恐怕只有横着出去的份了。

她轻轻摇了摇头,当感受到发髻上的那一点点重量时,心里反倒踏实了些。

她与皇帝只离了不到一臂的距离,皇帝伸手将她的面纱扯了下来,而后沉迷在她那如雪消融般的眼睛里,过了很久才喃喃了一句:"只有你配得上朕。"

雪越下越大,只一会儿便在地上积了一层雪白。南门芷言又狠狠地抽了一下马鞭,马蹄将那雪白一下一下地踏翻。

她来到城墙边,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城墙,卫兵们都是定西军的人,并不敢拦她。因今日皇帝回京,徐清恰巧在城墙上值守,听手下报南门芷言过来了,怒气冲冲的,扔下手头的事就跑过来了。

南门芷言直奔祈安灯。

城墙上被镀上一层雪白,祈安灯也被雪包围着,其中闪烁着温黄的火苗,倒真有一幅虚幻的,温暖太平的景象。

"退下去。"南门芷言对着跟过来的卫兵呵斥道。

那些卫兵不敢动,也没人敢支声。

"大人。"徐清跑过来,盔甲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。

徐清并不知南门芷言为何上城墙上来,也不知她为何来祈安灯前。

"都退下去。"南门芷言又呵斥了一声。

徐清见南门芷言脸色极差,就吩咐四下人等都退下去,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
"你如今风头正盛,我劝你也退到一旁,省着引火烧身。"南门芷言边说边解自己的斗篷,解下后在城墙上的雪里滚了一滚,抬手就要去蒙那祈安灯。

徐清一个箭步冲过来拉住了她的手,声音又惊又怒地喊道:"你疯了?这是死罪!"

"所以我让你退下去。"南门芷言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,"啪"地一下把手挣开,不想祈安灯被徐清挡住了。

"这是为何?"徐清不解地问。

南门芷言没有回答,只推徐清让他让开,徐清却纹丝不动。南门芷言再也沉不住气,大喊了一声:"我没有时间了!"

"你不想回去了吗?不想带我们再回西塞了吗?营里多少被你从西塞带过来的兄弟在日夜苦等,你全忘了吗?"徐清声声质问道。

这质问,直直刺到了南门芷言的心里,她知道跟她来京城的八千精骑兵中,有一大半都是家乡在西边城郡的士兵,连徐清都是,她把他们从西边带出来,不仅没为他们讨到军功,如今又被拆得七零八落,扎在京郊大营里被那些世家子弟呼来喝去。

况且,马上她,他们就能回去了,这机会,这日子,已经近在手边了。

眼泪顷刻间盈满了眼眶,南门芷言没有避开徐清的质问,直直地看向他,虽眼神中满是愧疚,但她的语气却没有半点退让,"今日我不得不为。"

徐清从未见南门芷言流过泪,也未见过南门芷言的眼神像今日这样满是愧疚和退让之意。

"将军。"他又喊了一声。

"让开。"南门芷言坚定地说了一声。

徐清终是败下阵来,他挪开一步,别过头不去看。

南门芷言看了眼手中冰凉如铁的篷子,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盖在那灯火上,"呲"地一声,一阵白烟冒出来。

被视为与天相通,彻夜不眠祈求安康的灯火只剩下一缕白烟在雪中袅袅。

未央宫内,皇帝吃了几盏酒,面露红霞,他又亲自走下来为司命斟了一盏。

"臣不胜酒力,再喝下去恐怕失了礼节。"司命已觉得有些头晕,小心推脱道。

"今晚没有礼节,只有你我二人。"皇帝声音低沉下去,用自觉十分蛊惑的音调说道。

见皇帝把话挑明了,司命直接跪了下来,趴在地上说道:"臣不敢。"

皇帝蹲下来,滚烫的手抚上司命的后背,说:"司命,你想要什么,朕都能给你。"

说着,他将司命扶起来,又握住她的手,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让炫目的未央宫都黯然失色的女子,轻声说道:"包括自由,只朕一句话,你就能自由。"

司命的心轻轻颤了一下。

自由本是人一生下来就应有的东西,只是她一生下来就被夺了,如今夺走它的人又假惺惺地要把它还回来,试图再夺走一样东西。

司命轻轻摇了摇头,说:"臣没什么想要的。"

"人生漫漫,长夜漫漫,朕愿意陪你,给你温暖,给你荣华富贵,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,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你是天定之人,若世上只有一人可以打破这规矩,那便是朕,我们生来便有命运的联结,你不觉得这是最奇妙不过的吗?"

司命渐渐变得坦然,她甚至在心中嗤笑了一下。男人总以自我为中心来审视别人,自觉寂寞无比,便觉人人都恐长夜漫漫,就连最见不得人的私欲,都要包裹上一层天意、美妙、真情的华美外衣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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