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靖南王大人……恕小辈无礼，小辈想问一问大人怎么死的？”
杨请斟酌话语，对这先祖可没有任何印象，不知道脾气如何。
杨请只能尽量谨慎的开口。
十七代祖沉默许久。
“十七代靖南王大人？靖南王？”
杨请又问了一遍。先祖只对这几字又反应。
杨请只好不断重复这几个字，良久。十七代祖才有反应，小声嘟哝着什么话。
杨请赶紧凑耳去听。
“曔乸潫给——”
“磆亡鎩婺！”
什么鸟语？
杨请听了好一会，也没听见十七代祖说出完整的话。
可十七代靖南王说着，反而有点激动。
但看他情绪激动，显然不是在无故发疯癫。
印象中，杨请可没听说过杨家有个疯子。
最低的评价，是对杨请。杨家唯一泯然众人的小王爷。
杨请一个正常读书人都这般评价，可见以前杨家没有比杨请更拉的了。
排除十七代祖真是傻子的可能，只能认为三十六分之六的武仙根还不足以让先祖变成一个正常人。
无法，杨请换给问法，尽量简洁意思道：
“你，被，人杀的？”
十七代祖微点头。感觉不出任何情绪波动。
杨请一喜，继续问道：“是，谁，杀。”
无言。
或许以十七代靖南王的脑子说不出具体名字。
想了想，杨请又道：“你，九品，第一？成仙？”
十七代祖散发一股傲然之气，临近成仙者，必然是当世无敌，未逢敌手。
即便只是几缕残魂立在此处，这份心境，天下无人可及。
立在十七代祖旁，杨请同样升起一股自傲感。
放眼望去，一览众山渺小，举目无人齐平。
翻手之间，便是自然，周天命数，人道畜生，都不过尔尔。
见识到伟岸，杨请莫名感觉武道通透。
“是成仙时，被围剿？”
杨请问靖南王。
十七代祖浑然气势一变，天地一沉，与在十七代靖南王一同哀鸣。
杨请也感觉道无尽恨意涌上心头，泪水不自觉流下来，华化为浓浓不甘，却没丝毫后悔。
立于高天，怎么会后悔？
只是临差一步，却再未能成仙，往数多少因果造化成了空。
杨请已经忍不住掩袖大哭，悲我悲天。
悲伤过后，杨请内心空明，无悲无喜。
世间一事，除了成仙，再难以让人动容。
慢慢的，杨请跟着坐下。与先祖一起远望高天。
许久许久。
直到周围景色退散，云不成云，山不成山。
天地如墨散开，染成一片墨晕。
这也意味着，吸收三十六份之二的武仙根已经快结束了。
换作往前，杨请必压抑不住狂喜。
但现在，不过武仙根罢了。
“曾经沧海难为水。”
杨请喃喃道，闭上眼睛。
十七代靖南王最后不见。
天地尽白。
良久。
杨请睁开眼，和风微微不再。凡尘涌来，有和没有，又有什么区别？
杨请悠悠吐出一口长气。双目淡然。
绝美的人儿忽然凑过来，在杨请面前俯身。祝枝仙伸出玲珑玉指晃了晃。
“傻子，天下大幸，大善也。”
杨请一愣，伸手拍掉祝枝仙的青葱指头，翻身站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