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预料中触地的坚实感并没有传来。我下意识的看向一边的林夫人,有些茫然:如果林夫人是站在离我相对这么遥远的地方,那垫在我身下的人到底是谁?
“你好重啊!本王从来没见到过这么重的女人!”还未等我反应过来,他已经替我回答了。
而我脑袋依旧处于宕机中,但听到这熟悉到令人心颤的声音,我仿若听到“扑通”一声。
那是我的心,它落地的声音。
这么久以来,我终于发现。我的心,它早已不再属于我。它忧着他的忧,痛着他的痛,为他颠沛,为他沦亡。唯有他的呼吸能让它跳动,唯有他的心跳能让它平静。
颤抖着,我将那条依旧带着坠儿鲜血的帕子蒙在了他的脸上。
那久违的眉眼便慢慢显出,一如那日阳光下他蒙了面巾的脸,含情的眼。
满满的酸涩袭上心头,一时间,我竟是无可自拔,唯有抱着他放声痛哭。
两世为人,鲜少有人见我流泪,而那鲜有,也只是默默落泪,而那默默落泪,转瞬的刹那,便了无痕迹。
可这一刻,我就是这么任性,这么放肆的哭了,一把鼻涕一把泪,全都抹在了他衣襟上。
我甚至孩子气的跟他叫板:“你认识多少女人,又抱过多少女人,我这能叫重吗,这顶多也就是丰满?丰满你懂不懂?”
“别哭了,我的心都碎了……”当散乱的发丝被他理到脑后的那一刻,我犹自不敢相信这一切,只觉恍然如在梦中。
但若君心似我心,不负相思意。得感情如此,夫复何求?
“果真是你吗?”我颤抖着双手,抚上那似曾相识的眉眼。
我内心猛然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感,若与我相遇、相识、相知乃至神往、相爱的都是他,是他自称的本王,那所谓的贾芸到底是哪个?
我的人生,它是原本就颠倒了,还是后来让我自己过颠倒了?
而这一切究竟是怎样发生的?当年我救的人又到底是谁?我突然很后悔,很后悔自己当时没有问师父我救的人到底是谁?
我更是恼自己会错了意。当日林夫人说的救命之恩应该是指我送他的那些药丸;而老伯说的玄晶师太的帮助应该是他本身所患的绝症;他几次三番说要杀我,其实是在默默保护我。